Seven。

但行好事，莫问前程 55（最终章）

Chapter 55（最终章）
明楼一去就是三个月，阿诚除了思念，更多的还是与日俱增的担忧，甚至还有恨，他恨自己为什么不肯放过自己、放过明楼，如果不是因为这样，他就可以多跟明楼说说话，多相处，或者，自己可以陪他一起，在暗中帮他的忙，保护他的安全，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手足无措。
正是因为怀着这份复杂的心情，所以当明台告诉阿诚明楼回来时，他才会扔下手中的东西夺门而出。明楼整个人瘦了一圈，明镜很是心疼，明楼见不得她伤心，只得自己开玩笑来缓和气氛：“以前您不总说我脑满肠肥的嘛，现在好了，恢复英俊潇洒的样子了，开心点嘛。”
明镜笑不出来，就只能拍拍明楼的肩，转身回了房间，明楼也不笑了，一脸疲惫的坐在凳子上，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深深地叹了口气。
“大哥！”还没等明楼看清来人就被死死抱住了，可他不用看清，熟悉的嗓音和身上淡淡的清香就已经告诉了他来人是谁，他伸手抱住阿诚，感受着这迟来的温暖。
阿诚在明楼的怀里抽了抽鼻子，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矫情，尴尬的挣脱了明楼的怀抱，又摸摸鼻子，明楼笑着看着阿诚的小动作。
“大哥，你回来了。”
明楼笑着点点头。
“怎么样了？事情还顺利吗？”
明楼依旧笑着点点头。
“你...怎么不说话。”阿诚挠挠头
“因为我想听你说啊。”一句话让阿诚红了脸，明楼觉得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疲惫和辛苦都没有了。
“要不要...出去...嗯...走走？”阿诚决定要和明楼好好谈一次
“刚好，我也有话想对你说。”
又是上次走过的河边，不过不同的是两人的心境，阿诚不知道要如何开口，明楼倒也不着急，谁让他决定用自己余下的生命来等他。
“大哥。”
“嗯？”
“事情都处理好了？”
“算是吧。”
“算是吧？”阿诚不解，可细想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，“也是，你的身份在现在这个时候真的很敏感，你想做出选择，可他们不见得愿意。”
“是啊，这可能...也是因果报应吧，自己做的孽，总有一天要偿还。”明楼的语气倒是如释重负一般，可阿诚却皱起了眉头：“大哥，你别这样说。”
“你看，我只是说说，你都会觉得不舒服，可见我看着你一次次倒在我面前的时候，我的心会有多疼。阿诚，你是我认定的人，我余生的时间都是你的，如果可以的话。”
“什么...意思？”阿诚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
“意思就是，在这场战争结束之后，如果我们还能活着，阿诚，我们去巴黎好不好，建一栋湖畔旁树林边的房子，追求你想要的生活，我给你我全部的爱，我...”
“好。”阿诚突然打断了明楼的话，明楼猝不及防：“你说...什么？”
“我说好。只要你说的爱我是真的，我把我余生的时间也都给你。”
“阿诚，给你这种虚无缥缈的承诺，你不怪我吗？”明楼说的恳切，可阿诚却笑了：“怪你什么？怪你就算知道我不在了也放不下我？怪你在我和国家面前还是选了国家？怪你是真的用心再爱我？”
原来他都知道，原来阿诚都知道，他的心意，他的感情，只要他们愿意冲破心中的枷锁，没有了桎梏，他们什么都看得清。
当嘴上有了柔软的触感，阿诚先是愣了一下，紧接着就抱住明楼，主动加深了这个吻，引来行人纷纷侧目，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？他们的幸福只有他们自己知道。

1949年10月1日，明家在满街的欢闹中登上了飞往法国巴黎的飞机，彼时，明轩也是个懂事的半大孩子，明楼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出了神，他在黑暗中活了大半辈子了，现在，他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去拥抱光明了。
巴黎的房子早就联系好了，阿诚很是欢喜，眼前的房子与他梦中的并无二致，房间的大致装修早已完工，他们要做的就只有自己添置小物件，明楼明镜和阿诚则是先去购置厨房的东西。房子虽然是独栋，但交通和生活都很方便，天气也很好，最主要的是他们心中的阴霾已经除去。


日子过的很平淡，但明家的每一个人都觉得很满足，动荡的年代终是过去了。明楼回到巴黎大学任教，阿诚还是他的助教，明台和程锦云自己做了点小买卖，生意倒也红火，明镜慢慢放手明氏的工作，更多的时候还是带明轩，明镜觉得先下这样的日子很好，自己的弟弟们都获得了幸福，更何况还有明轩这个可爱的小侄子。
“这要是放在以前，这样的日子想都不敢想，每天就是祈祷你们早上怎么出去，晚上怎么回来。”明镜和阿诚在厨房里洗碗，明镜的脸上一直有着笑意，“你看，轩轩都这么大了，我们还有什么要求的呢？”
阿诚顺着明镜的目光看着客厅内撒娇的明轩，若有所思。
是夜。
明楼回了房间发现阿诚头发湿漉漉的坐在床边，哦，差点忘了，这两个已经结了婚，明楼在教堂前单膝跪地，让阿诚的心一下子就沦陷了，阿诚一点头，他们转身就去领了证。时间回到现在，明楼看着阿诚绞在一起的手疑惑不解：“你干嘛呢？”
不知道是不是刚洗过澡的原因，阿诚的脸红扑扑的，抬头看着明楼：“大哥，大姐...很喜欢孩子吧。”
明楼进浴室拿了一条干毛巾，坐在阿诚身边：“嗯，怎么了？”把毛巾覆在阿诚的头上轻轻擦拭
“轩轩今天说，没有小朋友陪他玩。”
“他那个混世小魔王，跟他爸一样一样的，有小朋友也被他欺负跑了。”
“他没那么坏的，可能是...思想不同，教育不同，所以玩不到一块去。”
明楼停了手：“阿诚，你想说什么？”
阿诚搓搓手：“我想说...要不我们...”
“不行！”
“我还没说想干嘛呢！”
“你不就想说我们要个孩子吗？不行。”
阿诚急了：“为什么不行？我又不是不能生！”
“你就是不能生！”明楼的眼神突然变的悲伤，“阿诚，你的体质特殊，本来生育就是很难熬的事，更何况你流过产，身体怎么受得了。”
“我可以的，大哥，我们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？”
“这能是试试的事吗？试不好了你怎么办！”明楼是真的生气了，阿诚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的身体吃不消，也缓了语气，拉过明楼的手：“大哥，你看大姐这么喜欢孩子，况且轩轩一个孩子跟我们这些大人怎么玩到一起去，你答应过大姐以后回巴黎教书，结婚生子，过安稳日子，现在你前两项都做到了，为什么要留遗憾呢？”
“阿诚，我爱的是你的人，大姐也知道，我和你在一起，跟你结婚是因为我爱你，不是因为你能生孩子。”
“我知道，大哥，我都知道，可是...我也想要个孩子，我希望我们是完整的家庭，我希望能像明台那样看着自己的孩子一天天长大，看他走路，看他笑，听他说话，听他第一次叫爸爸，大哥，你不希望吗？”
阿诚在勾勒的画面明楼不得不承认他也向往：“我希望，可是...”
“你希望，就够了，大姐还不知道我能生育，我们给她一个惊喜好不好！”
明楼看着阿诚亮亮的眼睛，无奈的笑了：“我是劝不了你了是吧。”
阿诚猛点头。
“所以你才这么...坐在床边等我。”
阿诚猛点头。
“你不后悔？”
“不后悔。”
明楼边吻着阿诚边放躺，明楼起身锁门，关了灯，在黑暗中，明楼从额头一路往下，密密麻麻地吻扰的阿诚加重了呼吸。当明楼进入的时候，并没有很痛，不同于他们粗暴的第一次，阿诚这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确实被爱着的，确实是被明楼捧在手心了，阿诚的紧致让明楼也满头大汗，他耐着性子一遍一遍地对阿诚说：“乖，放松...放松...”
阿诚是被后腰的酸痛疼醒的，翻个身都这么困难，阿诚感觉到自己身上很清爽，明楼应该是帮自己清理过了，阿诚的小动作也惊醒了明楼：“怎么了？哪不舒服？”
阿诚摇摇头：“没有。”
明楼不放心的坐起身，接着月色看到阿诚别扭的姿势，心下了然，轻轻把阿诚翻过来，让他趴好，明楼用手掌和手腕连接处轻轻揉着阿诚的后腰：“疼就说，别自己忍着。”
“你不也累了嘛。”
“我才哪儿到哪儿，精力旺盛着呢。”
“切，不要脸。”
明楼加重了手上的力道，惹得阿诚“嘶”的一声，身后传来明楼的声音：“想好再说，谁不要脸？”
“诶呦，大哥的按摩不错呀，真舒服。”
“小傻瓜。”


四个月的时候，明镜终于发现了不对劲：“阿诚，你最近怎么...吃多少涨多少？你胖一点是好事，可是怎么只胖肚子？”
阿诚和明楼相视一笑，明镜瞪圆了眼睛：“诶，你们两个笑什么呀？”
“大姐，你等一下。”明楼把手里剥好的橘子放到阿诚手中，转身上楼，没一会儿又拿了一张纸，急吼吼的跑到明镜面前，明镜接过纸瞪了明楼一眼：“多大的人了，还跑，你可...”
明镜看到纸上的内容时候惊到站起身：“这是...这是...”
明镜仔细的看着姓名那一栏：Cheng Ming。又看看阿诚的肚子：“怎么会...阿诚你...”
“大姐你先坐。”明楼搂着明镜坐下，“阿诚的体质特殊，可以生育，他一直知道您喜欢孩子，不想留遗憾。”
“那...有危险吗？”现在的明镜，更担心的是阿诚的身体，明楼抿抿嘴：“不好说。”
明镜转过头看着明楼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阿诚以前...流过产，有一次酒后...我不知道他能怀孕，也不知道他有了我的孩子，那段时间他身体极差，还营养不良，知道有孩子的时候，就已经是死胎了，那次从楼梯上摔下来之后就没了...”
明镜记得那段灰暗的日子，也记得自己那是对阿诚不冷不热，漠不关心。阿诚觉得气氛压抑，坐到明镜身边：“好了，大姐，都过去了，我现在身体调养的很好了，法国的医学也比国内先进一些，我的身体有保障的，而且您看，”阿诚指着单子上的图，“是两个呢。”
明镜急忙低下头，捂住嘴，喜极而泣，她回身抱住阿诚：“好孩子，苦了你了，真是苦了你了……”
阿诚帮明镜顺着后背：“不苦，真的，我肚子里是明楼的孩子，是我所爱之人的孩子，是明家的孩子，有什么苦的呢？”
“姐姐对不起你。”
“大姐，您不要这样说，我们是一家人，我永远是你的弟弟。”
“是弟媳。”明楼忍不住纠正
明镜抽出身一巴掌拍在明楼的大腿上，看着明楼疼的龇牙咧嘴，阿诚偷笑，用嘴型做了一个：活该！


尽管百般呵护，生的时候还是差点要了阿诚半条命，孩子不足月，生下来就被抱紧温室，阿诚撑着看了眼孩子就晕了过去，把明楼和明镜都吓坏了，不过经过医生的诊治，发现只是脱水和体虚，才稍稍放下心来。
三日后，阿诚幽幽转醒，第一句话就是问孩子，明楼握着他的手，拍着他让他安心：“龙凤双胞胎，一对兄妹，都很健康，睁着大眼睛等你取名字呢。”
阿诚笑了，真心的因为幸福而笑了，每天早上醒来，你和阳光都在，就是我想要的生活。


—The End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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完结啦完结啦，感谢大家一路以来的支持，这是我写的第一篇楼诚文，说好的HE。
新脑洞是衍生，暂定凌李，细节还在思考中，画风的话...估计还是虐...
再次谢谢大家，感恩🙏